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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啥意思「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意思」

  • 作者: 阳荣
  • 来源: 投稿
  • 2023-01-19

柳依然,桃花染,十里风轻雨微寒。

浅忆昨,惊鸿若,簪头脆响晨光朔。

戎装换,恩仇乱,宏图天下痴魂断。

奈若何,浅斟酌,生死无话难描摹。

笛声起,素弦默,昔颜难觅天地阔。

下黄泉,穷碧落,梦里不见尘缘破。

濯历三十年,恰逢一代明君濯帝五十岁寿辰。平四海,定八方,同九州,盛世盛景百姓乐道,万民敬仰。

大殿上,身着黄袍的濯帝虽已到了天命之年,但双眼依然犀利似剑,傲气如火,直挺的鼻梁,嘴角微微上翘,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有玉一般的温润。卷云堆墨的长发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岁月唯有在他双鬓间留下斑驳的印记。他亲自倒了一杯酒,举杯敬向大殿。有大臣偷偷打量濯帝,眼神随着濯帝动作的定格而定格----依旧是右方席位上的di一个空座位,整整空了三十年的右相位置。濯帝握着酒樽凝视空座,神情复杂,落寞、痛苦,还有那无人见过的温柔缱绻,有沉重的叹息从他嘴里呼出,闭眼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酒,他敬向群臣,众大臣跪地,齐呼三声万岁,回声绕在大殿经久不散,响彻云霄。

寿宴结束后,濯帝不准任何人的跟随,只身来到崇佛寺。月色格外明亮的洒满了城墙,濯帝环顾四周:柳絮纷飞,桃花一如当年,开到繁盛,灼灼其华。他拿出怀中的玉簪仔细端详,玉体通透,却有一丝明显的裂痕。双手紧紧的握着玉簪,回澜轻叩,却再也没有和声从回廊另一端响起,世界静谧的如同死水般。

微风拂过,有寒意爬上心头。濯舞啊,三十年,你离开我整整的三十年了。天下虽大,身边的人虽多,可少了你的江山落寞万千。濯帝斜身倚着石柱,有泪从眼角溢出,咸涩的味道满满的充斥在喉中。

蓦然间抬头,朦胧的视线里似乎看到了她:依旧眉眼如画,玉簪斜斜的插在微松的云鬓上。她莞尔一笑,有种出离尘世的美。濯帝思绪一阵恍然,上穷碧落下黄泉的誓言,濯舞,没想到我们生死无话再也不见…

{前尘往事}

「壹」

柳絮纷飞时节,桃花笑靥惹人醉,千红万紫,连风里都有微醺的甜味道。

将军府的下人们忙碌地进进出出,不多久,主卧室里有婴孩的啼哭声响起,产婆欣喜的喊着:“生了生了”!在门外等候的将军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入:“生了吗?男孩还是女孩?夫人现在怎么样了”?他一连问了好多问题,此人生得燕颔虎颈,身材魁梧,着铠甲,腰间佩剑,整个人发出威震之气,配上超大的嗓门,简直为房内带来一阵肃杀的风。

产婆忙将婴孩抱到男子面前:“回将军,是位千金”。男子一听是千金,先是一喜,随后脸色沉了下去,吓的在场的众人噤声。将军抱着孩子走到夫人面前,带着老茧的手为她拂去脸上的碎发。

“辛苦夫人了,这孩子生的甚是水灵,以后必定风华绝代。世人都说我许臣天是战无不胜的护国大将军,可已过不惑之年,华发早生。膝下虽有五子,却有三子战死沙场,四子尚小,终于又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为夫甚喜。当今皇上沉迷于酒色,每隔两年便要选秀女,恐怕五儿长大后也难逃进宫的命运。一进宫门深似海,真不忍心让自己的孩子这样葬送在宫里。许臣天可为未央国战死,却不能再这样害了孩子”,将军温柔地对面容苍白的女子轻声说着。

女子面容一动,*眼泪说道:“我懂将军的意思了,一切听将军的”。许臣天转身,用不大却足以让屋内所有的人都听到的声音说到:“大家听好,今我许臣天喜得一子,取名为许梓扬”。接着,除了在许府呆了几十年的奶娘和丫头素香,那天在产房里的丫鬟们在*之间全消失不见。

时光荏苒,一个侧滚翻便是十七年。云城乃皇城京都,蛰伏*才子文人墨客无数,其间有人赞曰:“文者,梓扬也,擅于音。武者,轩王也,精于兵。我未央王朝有二人,乃国之幸也”。酒肆中也有人叹息道:“可惜了许五公子,才华绝世却因体弱多病足不出户,我们外人无法瞻仰其风采”。

将军府内,许梓扬对着一片繁华的春景独奏,琴声如水,低沉而优雅,宁静悠远。那含蓄的曲调,将她的淡然平和表现的淋漓尽致。有胆子大些的丫鬟透过花丛悄悄看着许梓扬,翩翩佳公子白衣胜雪,低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玄玉般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绯然的嘴唇轻抿,修长而秀气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偶尔有落花沾于肩上,那场景似仙人下凡,遗世而*。

“梓扬”,温婉的声音响起在琴声落下后,许梓扬抬头看见不远处微笑的母亲。她起身迎了上去:“母亲,您什么时候来的?”许母为梓扬理了理锦衣:“刚来,我儿的琴声真美,我都听得痴了”。梓扬淡淡的笑了,笑容如春风拂面,吹皱看一池春水。

“梓扬,今天是你十七岁生辰,可有喜欢的东西或者心愿,为娘若能满足的都会满足”,许母慈爱的盯着她。有一丝光从许梓扬的眼中飞快掠过,很快又黯了下去,依旧是水波不兴的眼:“爹娘对梓扬甚好,吃穿用度都考虑的相当仔细,孩儿什么都不缺”。许母一怔,转身让丫鬟把梓扬喜欢的芙蓉糕放到她房内,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些闲话便离开了。

「贰」

黄昏时,晚霞满天,为云城镀上一层胭脂般的妩媚。许梓扬在屋内奋笔疾书的写着,突然听到敲门声,许母的声音传来:“梓扬,在吗”?她搁笔,起身开门。许母只带了奶娘过来,见门开了便急忙进屋。奶娘手中提着一个很大的篮子,许母牵着梓扬来到铜镜面前,示意她坐下。许梓扬有些诧异,猜不透母亲的心思,但依旧照她的话做。

许母将梓扬的头发上的束带解开,拿着檀木梳为她理着如瀑的长发:“濯舞,我的乖女儿,你今天十七岁了,长的可真漂亮”,许母呢喃的说着,听到濯舞二字,梓扬愣了。奶娘把篮子里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胭脂、妆粉、唇脂,白色细云锦曳地望仙裙还能闻到淡淡的陵零香。

许梓扬沉默的低下头,听母亲说着:“你小的时候啊,看见戴着蝴蝶结的小姑娘就好生羡慕,总跑我跟前不解地问:你也是女孩为什么你不能戴呢。我只能呵斥你,讲着那些你根本不明白的道理,告诫你说你是许梓扬,是许家的五公子,不准跟任何人说你是女孩子,也也不准你外出。记得当时你撇着小嘴一脸的委屈,娘其实心里难受的很...”许母边说边反手细细挽了惊鸿归云髻,将一支白玉响铃簪*发髻。

“你十岁那年,跑到娘面前,递给我一张纸,上面写着濯舞两个字,你说你是许梓扬,也是许濯舞,虽然许濯舞不可能出现,可她依旧在。你一脸倔犟地对说着,娘只能点头说这个世界上有许濯舞的存在”。她接过奶娘递来的衣裙,为许梓扬换上。

“我知道你zui大的愿望是想穿一次*,即使你不说,可你是娘生的,娘都明白,这个世上有哪个爹娘不疼自己的孩子啊”。许母细细端详着穿回女子的许梓扬:薄施胭脂,洁白的脸上呈现出淡淡的荔红,淡扫娥眉,眉宇间隐隐光华波动,流转溢彩。曳地白色长裙更加衬托她姣好的身姿,若轻云之蔽月。

奶娘爱怜的注视许梓扬:“五*真美,眉目间颇有夫人当年的神韵,云城di一美女谢羽彤比不上您的一半”。许母笑着打趣道:“奶娘,你真会说话啊”,“呵呵,老身都一把年纪了,快入土的人说的肯定是真话”,奶娘笑着回道。

许梓扬盯着镜中的自己,心情有些恍惚,平静的心湖泛起丝丝涟漪。“世人都说许五公子体弱多病,谁会料到他会是个绝美的女子呢。今乃祭拜桃花神息夫人的日子,晚上有灯会,濯舞,娘准你着*去玩,由奶娘带着从后门出去”。许母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将军总说她护短,自己的孩子肯定要护短。濯舞本是女子,却硬生生要她扮成男子,满足她一点小愿望也不过份吧。


月色初上,万家灯火通明,着*的许梓扬在奶*掩护下,顺利地从后门出了许府。此时,命运也悄然为她打开了另一道大门。梓扬,若你能预料到往后的结局,会不会在迈出许府大门的那一步上犹豫呢?

{京都烟云}

「壹」

许梓扬与奶娘一同逛着灯会,街上人来人往,道路两旁小贩们不停的吆喝着,摊上是各种各样的商品:古玩,小吃,胭脂水粉…树上的灯笼形态各异,微风徐来,灯动光转,满街的鱼龙舞。奶娘东看看西摸摸,梓扬也被这华景震动了,有些失神的往前走,等回过神时才发现已和奶娘走散。

梓扬倒不觉得有什么可担心的,许家是武将世家,个个都是从小习武的,或许她的武功没有爹和四哥高,但足以应付一切坏的可能。至于奶娘,她找不到自己肯定会回去等。看着脸上挂着甜蜜笑容的情侣们,许梓扬心里到底是有些难过的。她想象不到自己会有怎样的命运,无论是*还是*,她都不会幸福,爱情、家庭,可望而不可及字眼。

忽而有琴声从密集的人群中传来,懂音律的人一听便知抚琴者颇有造诣,许梓扬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看看有何不可。站在人群外围,听着看客们评头论足,许梓扬不多一会便了解了事情的起因:原来是击退北方火戎国进犯,昨天胜利班师回朝的轩王在此设的群音会,只要弹奏的音乐得到空无*的肯定,轩王便可满足来人一个请求。上台演奏的人络绎不绝,不说轩王可以满足一个请求了,单是空无*,他不仅是得道高僧,更在乐器方面颇有造诣,世人敬之为泰斗。得到他的肯定,是才子们毕生的梦想和奋斗目标。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上台,可空无*依旧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不说话,不表态,使得众人都有些泄气。许梓扬觉得这群音会有那么点意思,于是开口道:“小女子愿意上台一试”,众人顺着话音看向许梓扬,空无*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人群自动为她让出一条道来,她的迈步端庄而优雅。

坐定后,许梓扬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弄,悠然脱俗的旋律随之响起,如同溪水潺潺般的流动,空灵剔透的音质让周围都静了下来,人群中的赞叹声此起彼伏。连空无*表情都变了,眼中有掩饰不在的诧异,眼前的女子绝不是普通人,修为是年轻一辈不能望其项背的。弹到尽情处,许梓扬抬头微微侧仰,对上一双动人心魄的眼,心毫无征兆的慢了半拍。曲毕,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空无*也频频点头赞许,毫无疑问的说明许梓扬已经得到肯定。

那双眼的主人不急不缓的走到许梓扬面前:“不知秦沐轩可否有幸与姑娘共奏一曲”?许梓扬颔首,轻轻拨动琴弦表示同意。秦沐轩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让许梓扬呼吸一紧,那种微笑,似乎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来,温和而又自若。只见他拿起手中的玉笛,霎时天地明清,笛声仿若缕缕烟岚,萦回缭绕在云端的琴声,一同静观云海,共享天地浩大。空气中似乎都弥散出馥郁的芳香,众人沉默,皆陷入沉醉中。三十年过去后,云城里老一辈人还会说起那天的情景,那夜,那风,那美妙的音乐还有那两个绝世的少年,一切的一切只能归为传奇。

曲音落,二人相视而笑,有些情感便是这样,一个眼神,一个请的姿态,一个微笑的表情,便足已明了心意,上穷碧落下黄泉。你,是我相生相随的宿命。

秦沐轩抱拳:“秦某唐突,敢问姑娘芳名”?“濯舞”,许梓扬拂了下衣袖,转身准备离开,声音平淡温恬。“下个月了空*在崇佛寺献音敬佛以求我未央国千秋万载,不知濯舞姑娘是否回来?秦某会记得欠姑娘一个要求,需要兑现时请来轩王府”。秦沐轩对着已经走远的许梓扬继续说着,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会这样,从未有过的心情,比面对zui危险的搏杀还要忐忑,生怕眼前这个人转身就消失不见。许梓扬迈步的身影一顿,还是慢慢走远。我是濯舞,更是许梓扬,终究只是许梓扬。

「贰」

翌日,皇上设宴犒赏秦沐轩的凯旋而归,邀名门将相极其子嗣共同赴宴,名义上是嘉赏轩王,实则是想从他那一辈中选出能人作为太子的左膀右臂。

许梓扬还在树下品茶时,父亲派人通知她换衣服进宫,虽然厌烦宫中的规矩,但她深知父亲一般不会让她去应酬,否则也不会对外宣称她从小体弱多病,深居简出。除非,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大殿上,许梓扬随同四哥许梓风坐,不停有人以要一睹许五公子风采为由前来敬酒,都被许梓风婉拒了回去,许梓扬静静地坐着,清雅的让人不忍心去打搅。喝酒喝到视线都有些模糊的秦沐轩,忽然看到角落里的许梓扬,酒瞬间醒了一大半,那不是濯舞吗,怎么会来这。他踉跄的向许梓扬她们走了过去,倒了一杯酒敬向许梓风:“好久没看到许将军了,秦某敬你一杯”,许梓风也端起酒杯客气地回敬。少许寒暄后,秦沐轩转头望向许梓扬:“这位有些面生,不知是哪家公子”?许梓风温柔地看着许梓扬:“回*,这是令弟许梓扬,因体弱多病,不常外出见人”。

秦沐轩盯着许梓扬心里诧异极了,没相到天地下居然有如此相像的人,虽然性别不同,但那神韵与濯舞真的很像,简直如出一辙。“久闻许五公子美名,今日一见,果然风采飞扬,敬你一杯如何”?秦沐轩将杯中酒满上,许梓扬端起酒杯笑道:“谢谢*的赞赏,梓扬才疏学浅,这杯酒是梓扬敬您的”。秦沐轩听着许梓扬有些低沉的中音,心中的疑虑消除了很多,或许这天下就有这般巧合的事吧。正想着,又有人过来与他喝酒聊天,便抱拳告辞。

看着秦沐轩的背影,许梓扬绷起的神经才慢慢松懈下去,幸好自己着*已多年,举手投足间颇有气度,父亲还找高人教她呼吸吐纳法可改变嗓音,虽与真正的男子比起来,她属于长相偏阴柔,但决不可能有人敢置疑许五公子性别问题。

宴席散后,许梓风随父亲一同面圣,让梓扬先回。半路上轿子突然停了下来,素香回话说有人在路上*仆人,许梓扬皱眉要下去看个究竟。

“你个该死的奴才,居然敢杀我爱犬,好大的胆子!贱民就是贱民”!一个穿着奢华的公子拿着皮鞭一下一下的打在已经趴地不起的人身上,他嘴里不停辩解:“我不想杀它,是它突然向我扑来,咬住我的胳膊…”

“住手”,两个声音同时想起,许梓扬回头,居然是秦沐轩,他骑着马似乎有急事要去办。那公子似乎没有认出马上的秦沐轩,“贱民,你们是什么人,敢管老子的事,活得不耐烦了”!他甩着手中的鞭子,警示着许梓扬她们,若再敢管事的话,他连她们一同教训。

“老子?”秦沐轩挑了下眉,浑身上下散发不容忍抗拒的霸气,“李尚书老年得子,你李玉还不到志学之年,尚未娶妻生子,给谁当老子”!少年听后手哆嗦,眼前这人是谁,他还未报姓名,他怎会知道自己的来历。“你,你…你是谁”?李玉的狂傲被许梓轩的气势压倒。

“他是轩王秦沐轩”,在一旁的许梓扬扶起满身伤痕的人,交代素香送他去医馆后说道。李玉吓的扔掉了手中的皮鞭,他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不要总把贱民挂在嘴边,没有他们的辛勤劳作上缴的税收,李尚书该去哪拿俸禄供您李公子养狗咬人”!许梓扬不易生气,但她zui痛恨这种仗着家世胡作非为的人。

“李玉,回去问问你爹未央国是怎么建立的,让他给你好好讲讲先祖的事例。先祖出生微寒,但照样指点江山,建立了强大的未央王朝,英雄莫问出处”!秦沐轩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众人听见。许梓扬暗暗赞叹:好一个英雄莫问出处!

许梓扬向秦沐轩行了个礼,秦沐轩脸上的怒气已散去,一脸和善:“许五公子,本王今天还有事先行,改天邀你来府上做客”。许梓扬的那番话让他知道她也是同道之人,于她,竟然有一种找到知音的感觉。许梓扬看着秦沐轩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起风了,花瓣纷纷落下、盘旋,却不知道将落向何处。

{风云突变}

「壹」

“*,皇宫传来急诏,要您立刻回宫面圣”,献音大会结束后,秦沐轩正同空无*下棋,下的难分难解时,管家突然出现。秦沐轩无奈地说道:“*啊,看来这盘棋得等到我回来再继续了,还有,若濯舞来了,请*通知我”,等了一天,濯舞依旧没有出现,他有点不甘心。空无*品了一口茶,说道:“有何不可,*快去吧,濯舞来了,我定会通知”。秦沐轩起身告辞,带着管家离去。空无*看着桌上的棋子,安静地喝完杯中茶,秦沐轩此次来面带煞气,看样子有场劫数在等着他。夜观天象,紫微星动,这天下恐怕也有浩劫啊。

宫中,皇帝卧在床上,刚收到戍边将军范云八百里加急,退败的火戎国卷土重来,安民城告急。“沐轩,这次还是要你去,已经溃败的火戎国起不来什么大风浪,你的四十万天佑军应该完全能应付了”,跪在地上的秦沐轩心里一惊,火戎国兵力强大,觊觎未央领土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上次获胜完全是因为主帅端木寒轻敌,赢的实在侥幸,这次卷土重来必定不好应付。

“皇上,火戎国实力不容小觑,这次再犯我天朝,必定有详备的计划,臣恐怕这次不好对付…”,皇上挥了挥手打断秦沐轩的话:“败军而已,有何可惧,莫非轩王怕了?是不是要寡人亲征”!秦沐轩跪地:“臣不敢,秦沐轩领命”!“好,那你先退下吧,回去收拾下,三日之内动身”,皇上闭眼说道。

等秦沐轩走后,皇上睁开了眼:“睿儿,出来吧”,话音刚落太子苏睿便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父皇”,他恭敬的鞠躬道。“睿儿,对于秦沐轩,你有何看法”,皇帝悠悠地问道。“秦沐轩?”苏睿鼻子里发出轻蔑的哼声,他不满秦沐轩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秦梓轩太耀眼,总有人偷偷将他二人作比较,还有人居然敢说要是秦梓轩是太子就好了。虽然这些只是私底下的话不小心让他听了去,他心里着实的不服气,对秦沐轩既是嫉妒又是厌恶。

“睿儿,其实你不喜欢秦沐轩吧,怕他威胁到你的皇位”?老皇帝脸上带着一丝不明的笑意。苏睿诧异的盯着父皇,没想到他会戳破,“秦沐轩就像凶猛的小兽,还看不清楚他究竟会是一条狗还是狼,这种人养在身边的确很危险”,皇帝轻描淡写的说道。

“所以,我要他带着他仅有的四十万天佑军去面对火戎国的进犯,若他胜了,想必也是两败俱伤,他回来后可以直接给他个闲官。若他败了,这样也好,新一代战神有何脸面再在未央国呼风唤雨”?听着老皇帝的话苏睿也笑了,秦沐轩,你如何跟我比?

出了皇宫,秦沐轩盯着灰暗的快要下雨的天叹了口气,皇帝在想什么他怎会不知,但愿不要连累他那只会吟诗作画的老爹。他现在只想回崇佛寺看看濯舞来了没,至少可以道别吧。

在崇佛寺等到子时依旧没等到濯舞,秦沐轩婉拒了空无*的陪伴,一个人在院子里喝茶,安静地呆会儿也好,这样的日子以后不会常有了。情绪还在游离的他忽而听见有声音从走廊那头传来,很轻却有着韵律节拍,直觉告诉他---濯舞来了。

“濯舞,是你吗”?秦沐轩连忙敲击柱子问道,那边传来敲响回答是。许梓扬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来,却终究没有相见的勇气。看见他等待的身影,忍不住拔下玉簪在走廊的柱子轻叩。回廊九曲,心思九曲,欲说还休。

回廊那边的声音突然停止,秦沐轩忙跑了过去,只见地上有一支玉簪和一张纸条:心事交错,红尘难破,此情何处说?“此情何处说”?他看着晨光初露的天呢喃道,“濯舞,我会找到你,无论是穷碧落还是下黄泉”。

「贰」

第二日,身着盔甲的秦沐轩站在城墙上,四十万天佑军在墙下浩浩汤汤的排开。他目光如炬,昂首凝视前方。拔剑,战鼓响,那声音浑实低沉,似乎要一下一下敲打在在场所有人的心尖。鼓声由慢变快,连绵不绝,如春雷般要唤醒沉睡的一切。秦沐轩感觉自己周身的血液都在体内加速流动,一场鏖战,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鼓声停,秦沐轩举起酒碗朗声道:“从先祖建立天佑军到现在,天佑军历经百战!杀敌寇,捍国威,弹剑高歌,纵横疆场! 如今,硝烟再起,誓死护我未央!犯我疆界,屠我子民者,诛之!”他抬手:“谨以此酒敬我天佑军,天佑我未央王朝,千秋万世!”仰头将酒一饮而尽,把空碗甩手丢在地上。四十万士兵举起酒碗,喝罢,齐生生的摔碗声表明他们的决心。拔剑,呼声响彻云城:“末将誓死追随”!

齐队,天佑军准备踏上征程,有一袭白衣向*走来,居然是许梓扬,阳光为她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她仰头向秦沐轩淡淡地笑:“听闻轩王要北征,梓扬也是未央子民,想尽微薄之力。梓扬不才,略懂些行军打仗,不知能否与天佑军同行?”卯时爹爹被皇上宣进宫,一脸凝重的回来后与四哥谈起北征之事,秦沐轩这次去恐怕凶多吉少。心里一慌,就这样跑了出来,许梓扬已经虚度了十七年,听话了十七年,就任性这一次。生也好,死也罢,生死相随!

秦沐轩看着许梓扬没有说话,传言他体弱多病,行军打仗是苦事,他根本受不了。许梓扬看出了他的顾虑:“*放心,若梓扬身体不适或者受不了行军疲累,自会回去,不会给天佑军增加负担”。秦沐轩笑而不语,伸手将许梓扬掠上了马背。

*中有人唱起了战歌,和声越来越大,歌声如潮,震撼*。轻扬鞭,踏马如飞,剑影刀光,豪情万丈,斜阳笑沧桑!

一路上,许梓扬不停找人了解安民城的地势和风俗民情,不到半月,大到山川河流,小到住户几家都详尽的绘在地图上。安民城虽远在漠北,却在难得的绿洲上,临水而建,背靠乌灵山,地势险要,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称。

到达安民城,只见旌旗蔽空,安民城百姓见到天佑军,欣喜若狂:我们知道你们一定会来的,轩王绝不会丢下抛下安民城。秦沐轩策马,跑到城门之下:“我天佑军与安民城共存亡!”即使知道端木寒已经带了百万大军汹汹来袭,我天佑无双,军威远扬!

{风雨满城}

「壹」

许梓扬与秦沐轩在帅帐中对弈,面前的棋局已陷入困境,就如兵戎相见的两军,江山*一局棋,争的不是胜负,是死生。虽然许梓扬每次都巧妙的化解了端木寒的来袭之势,但双方力量悬殊,天佑军一直处于被动地位,如何化解这一死局?许梓扬看着走神的秦沐轩:“*要等,等到你找到那对的棋子。即使是一枚小小的卒子,也能过河成车,扳回一局”。抬手不动声色的吃去秦沐轩的“相”,瞬间死局化解,卒子已深入腹地,直捣黄龙!“将军。”她轻声道,言语间平和淡然。

秦沐轩看着棋局笑了,笑的如此会心:“梓扬果然才智绝伦!”因为许梓扬比他小两岁,所以他亲切的叫她梓扬,同她并不生分。“传令下去,乌灵峡谷忽然崩塌,天佑军无法驻守,撤军回安民城”。接到探子来报:因夏季乌灵山上的雪水融化,土石本不牢固的乌灵峡谷崩塌,天佑军无法驻守只好撤退。端木寒闻之大喜,整整三个月,无论是硬攻还是偷袭,都没能拿下安民城。如今,秦沐轩,这是老天都不帮你。

端木寒亲点二万精兵做先锋,带好铁锹准备挖山,七十万大军随后。还没到乌灵山,便看到乱石崩塌的到处都是,探子所说果然属实。令旗一下,*一边挖山一边缓缓行进。子时士兵来报,乌灵峡谷已疏通大半,端木寒的脸上泛起狰狞的笑容,秦沐轩,你等着我血洗安民城吧。

正当端木寒洋洋得意时,忽然听见*声不绝于耳,霎时天旋地转,硕大的石块狠狠的砸向他的*,哀号,嘶鸣声不断。端木寒的心一禀,又中计了,可这时已经迟了,迎接他们的是密集的弓箭,七十万大军在这混乱的峡谷里,居然成了任人宰杀的蝼蚁。秦沐轩在高处看着这一切,端木寒啊端木寒,你是怎么当火戎国战神的,都说了有乱石崩塌,你还偏来。

天亮时,许梓扬和秦沐轩来到血流成河的乌灵谷,惨不忍睹的场景让许梓扬胃里翻腾,七十万大军,端木寒损失大半,趁乱带了亲卫兵突袭返回。这次端木寒是真成不了气候了。

旭日东升,天边的云被朝霞渲染成红彤彤的一片,看着疲惫的许梓扬和天佑军,秦沐轩整队准备让天佑军回去。却突然看见有死士向他策马飞奔而来:“回*,大事不妙,不知为何,本持中立态度的西北聊契国突起举兵,现在*正向安民城扑来!”秦沐轩听后脸上犹如千年寒冰不化,乌灵峡谷已毁,若聊契与火戎二国结盟,天佑军怎么抵挡!

许梓扬明白事态的严重性,飞鸽传书给了四哥许梓风,希望有救兵能到。黄昏时,接到许梓风的回信:皇上不准许臣天他们去救援,说现在事态还没恶化,让他们按兵不动。许梓扬恨恨地将纸条摔在桌上,这老皇帝为了皇位连百姓都不顾,一心想怎么玩死天佑军扳倒秦沐轩!

“*要准备撤军吗?”坐在树下的许梓扬问站立的秦沐轩,“梓扬,我让范云为你备了千里马,你回云城吧。”许梓扬眉毛轻挑:“*,我许梓扬是贪生怕死之辈吗”?秦沐轩背对她,背影以及阳光在他身后投下的阴影,成了一幅难以理解的光与暗的剪影图:“安民城或许保不住了,要尽量减少不必要的牺牲为未央国存储实力。”“那*呢?”许梓扬起身问道。“本王与安民城共存亡”,秦沐轩出乎意料温柔的回答。“梓扬,我只是遗憾,没找到那个女子,我曾经发誓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找到她,守着她…”秦沐轩拿出揣着怀里的玉簪说道,许梓扬听后指尖轻颤不语,拂袖离开。

“*”,还在院子里发呆的秦沐轩被惊醒,那是濯舞的声音!“我是濯舞,也是许梓扬”,解下玉冠的梓扬一袭白色纱衣,长发飘飘。“曾以为我只能做一辈子的许梓扬,以男子的身份面对这个世界到死,是你让濯舞存在的”,许梓扬盈然一笑,眼角含泪。

“濯舞…”秦沐轩咬着嘴唇,脸上的惊喜诧异说明他此时内心的震撼,他走到她的身后,将散落的头发挽了个髻,把玉簪插回了她的发中。“我不会走,濯舞同你在一起,就算是碧落黄泉也无怨无悔”,许梓扬声音恢复成她原本的女音,温柔却坚定。静静地对视,深情若秋水波粼,若这一辈子都停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贰」

“*,我们死也不走,誓死追随”!秦沐轩公告安民城现在的情况,却没有一兵一民愿意离开,他们跪在他的面前,说什么也不离开。岁月悠悠总有一死,能同天佑军在一起战斗,死又何惧!秦沐轩看着跪地的兵民:“好,那我们永远在一起,誓死相随”! 谁把浮云笑生死,苍穹不改长戟指!

望着已兵临城下的盟军,天佑军吼声震天憾地,巨浪般席卷整个绿洲。弓箭手拉满弓,只等令下。烽烟起,千军挥刀,万马奔腾。激战双方都杀红了眼,看见穿着不同的铠甲就挥刀,杀杀杀!断肢残骸散落一地,黄沙遮目,天昏地暗。

忽然一群骑兵从那沙尘中冲出,直接冲向盟军,杀的盟军措手不及。许梓扬定睛一看,四哥许梓风!他带的二十万*融入天佑军,士气高涨,盟军逐渐处于下风,端木寒灰溜溜地撤军逃跑。安民城的军民摇着大旗,我们胜利了!

而此时,远在云城的皇帝病入膏肓,国师从五行天象算的紫微星动,北移。听到天佑军胜利的消息,老皇帝拳头紧握:“睿儿,先祖当年取国号未央是取无尽的意思,是想我苏氏江山万岁千秋,圣寿未央!秦沐轩本是异姓王,他不配拥有苏氏江山!现在我们要不择手段的诛杀他以及他的一干亲信!”苏睿看着歇斯底里的父皇,点头。夜里,皇帝薨,新皇继位。

苏睿在位的di一件事是以老*谋反的罪名处死了秦府所有人,更把老*的尸体挂在云城上三日,命令秦沐轩卸下兵符回去领罪。秦沐轩直接斩杀了来安民城宣读圣旨的*,沾满鲜血的右手捂住脸,胸腔中有一头野兽在嘶吼!怕我谋反逼将我到如此地步,杀父之仇,灭门之恨绝对要报!至死方休,至,死,方,休!

南下的天佑军士气如虹,本不足二十万的*越驰骋南下加入的人越多。新皇帝慌了,派许臣天迎战。许梓扬一听让父亲挂帅死守军事要地锦城,怔了。虽然想到过这种局面的发生,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情义忠孝两难。灯烛亮了整整一晚,清晨她让人请秦沐轩过来喝茶。

进门的秦沐轩看见女子装扮的许梓扬,脸上扬起淡淡的笑,眼中却依旧是不可触摸的哀伤。“濯舞今天怎么想起请我喝茶了”,他掸了下衣袖坐下。许梓扬不语,待炉上的水二沸以后,提壶振袖,清幽的茶香迎面扑来,有种特殊的香味淡淡的却经久不散。

“濯舞,这是什么茶?”秦沐轩望着她手中的茶问道。“袖手茶,要喝么?”许梓扬轻启朱唇答道。袖手茶,濯舞,事到如今我要怎么袖手天下?秦沐轩起身:“好茶,只是不适合现在喝”,濯舞看向他,此时的秦沐轩犹如梅子时节的云城,细雨纷飞烟雾缭绕,让人看不清在想什么。看着重新关闭的门,许梓扬呢喃道:“那好,我会让你君临天下”。

天佑军准备进攻许臣天驻守的锦城,许梓扬主动请缨。秦沐轩不知道她究竟想干嘛,拒绝了她的请求。她言辞犀利,表示这次必须由她去,秦沐轩扭不过她,只得点头同意。

锦城大门打开,迎战的四哥许梓风,他盯着许梓扬依旧是宠溺的眼神:“梓扬,这次哥哥该拿你怎么办呢”?许梓扬惨白着脸,拼命的摇头。闭眼,抬手,战鼓起,许梓扬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他永远都是千古罪人。秦沐轩,我愿为你背负一世的骂名。

「叁」

许梓扬不敢睁开眼,刀剑碰撞声,嘶嚎声,坠马声不绝于耳。忽然听见身边的人喊:“五公子,小心!”睁眼,许梓风骑着马已经在眼前了,他温柔地望着梓扬:“梓扬,拔剑吧”,她咬牙,利剑出鞘。许梓风把剑一挥,梓扬侧身想躲,却见剑其实根本没劈向她,一把剑贯穿了四哥的胸膛。许梓扬接住即将倒地的许梓风:“四哥,四哥…”许梓风睁眼:“梓扬,我总想起小时候的你,小小的人儿跟在我后面跑,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要我抱,牙都没长齐,不停的喊着哥哥…后来你长大了,变得淡漠好多,见到我也只是恭敬的打招呼…”许梓扬泪如雨下,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许梓风抹去她脸上的泪水:“不哭,梓扬不哭。你十七岁那天晚上,我看着娘匆忙的跑去你那儿,本来想送你生日礼物的,于是四哥也跟去了。在屋外听到你们的对话,哥哥真的愣住了。看见你出门,我就藏在假山后,原来你是我的妹妹,长的真美。奶娘说的对,你比那di一美女谢羽彤漂亮多了…”血从他的嘴角漫出来,许梓扬用手背不断为他擦拭。

“爹说许家男儿都要忠肝义胆,都要保家卫国,但梓扬是姑娘家,哥哥只要你幸福,梓扬,你懂吗?” 许梓扬拼命的点头,又拼命的摇头,泪水似乎在这一刻流尽了。

看到许梓风倒地,*迅速返回城内,不多久,锦城大门打开,许臣天一个人出来,千军万马,世界万物都安静下来。他缓缓走到梓扬面前,抱起已经停止呼吸的许梓风,走了两步又转头对向许梓扬:“我要葬了你四哥,要来么?”许梓扬点头,眼神空洞。没有人拦下二人,眼睁睁看着锦城打开的大门又合上。

许梓扬长长的跪在地上,“梓扬,你爱秦沐轩?”父亲的声音在头上想起。“回爹爹,梓扬不知道什么是爱,孩儿曾以为自己会顶着许五公子的名号顺着您给我铺的道路乖顺的活着,然后孤独终老。可在街上远远的看了他di一眼,我就想跟他走,是他让我觉得这个世上我还可以有期待。”梓扬慢慢的说,字字清晰。

“梓扬,你是恨爹当年的决定?”许臣天无神的盯着她。“不,梓扬知道您这样做完全是为我好,是梓扬任性了,”许梓扬叩首。“其实我知道自己无法与他在一起,他想的是*,我却只想跟他在一起。您养梓扬这么多年,教我仁义道德,忠肝义胆。我却让您为难,还害死了四哥,许梓扬实在活的荒谬,不忠不义。我只能在您面前磕长头,不奢求原谅,只希望您好好的”,许梓扬说罢,起身撞向了石柱,血溅白纱。老人看着这一切,从椅子上滑了下去,伸手爬向许梓扬。

“梓扬,我的孩子...”许臣天嗫嚅着,梓扬安静的躺在地上,额头上的血流如注:“一将功成万骨枯,如今,只求爹爹为天下苍生考虑。至于梓扬,求您悄悄安葬,如果秦沐轩问起,你就说我在袖手天涯...”老人嘴里嗯嗯地回答,梓扬含笑闭眼。许臣天趴在地上哭的像个孩子,这个昔日的未央国战神,只是个老人,丧失所有孩子的孤苦老人...

晚上锦城的门又开了,许臣天投降。他派人给秦沐轩送了一样东西,一支玉身裂了的簪子。秦沐轩踉跄的跑到他面前,问梓扬去了哪,许臣天*间老的不能再老,他指着大厅内血迹明显的柱子说:“她就这么撞了上去”。秦沐轩感觉有把钝刀在心尖上一刀刀割着,疼的无法呼吸。濯舞,你不是说生死相随的吗,怎会就这么弃我而去?

“濯舞要我转告若你在群音会上的承诺算数,她只有一个请求:你要成为明君,这样才对得起死去的众人”,老人悠悠地说。“那她的尸骨呢?”秦沐轩跪地问道。“她的尸骨葬在山清水秀的地方,她说那个地方叫袖手天涯…”许臣天平静的看着他。

恨,好恨,秦沐轩心里好恨,恨当时怎么不喝下那杯茶答应袖手天下,从此同她浪迹天涯。濯舞你在哪?不是说上穷碧落下黄泉,生死相随的吗?秦沐轩闭眼,滚烫咸涩的液体挣扎着涌出紧闭的眼皮,无声滚落…

那年的冬似乎来的特别早,将人的灵魂都冻住了。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红照,犹恐相逢是梦中。穷碧落,下黄泉,不曾再见…


{尾声}

天佑军几乎没花什么力气就占领未央国大半领土,直逼云城,新皇苏睿绝望的自刎。秦沐轩当了皇帝,改国号为濯。在上位者,洒濯其心,壹以待人,轨度其信,可明征也,而后可以治人。他改新纲,抚民心。平聊契,灭火戎,开创一代霸业,称濯帝。然,右相位永世为空。有人不解问过濯帝这是为什么,帝曰留于一人,江山建立此人功不可没。朕在位多久右相就空多久,以敬她在天之灵,让她看到我濯国盛世昌平。

人们赞叹濯帝的丰功伟绩,却对他终身不娶感到疑惑。有人会提起许五公子,猜测皇上是不是有龙阳癖好,有人立刻反对说濯帝寝宫一直挂了一幅画卷,那是一个绝美的女子,飘飘似谪仙。

天地间,唯有穿越千年的风在诉说,上穷碧落下黄泉,却终究不见。